陈周er

《旅者》十三 童

一片瀚海,无边浪。

海是静不下来的,尽管海上只有一个儿童,一个渔人,他也要将最汹涌的浪拍打在这一叶扁舟之上。儿童紧紧握着船,而渔人就站在孩童的面前,用自己的身躯抵挡些许的怒浪。

怒?大海在怒!

大海没有理由去怒——至少在渔人看来是这样的,作为渔人,他总是还大海一个平衡的循环。而大海似乎只是因为失去了这些子民而怒,又或者说他从未因为这些子民哀痛,他只是需要一个怒的契机。

因为他是大海,他可以肆意将最汹涌的浪打在这些不知好歹的凡人身上。他可以怒意忘为。他可以不讲道理,因为四处都是他的声音,因为四处都是他的呐喊,因为四处都是他的愤怒。所以捏死两个人,不过是一件“易如反掌”的小事。

但他忘了,当他面对的是一个渔人一个饱经风霜,历经大海的渔人,而且是一个身后站着孩子的渔人。儿童紧紧握着船,而海人站在船头宛若一尊石塑。海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身躯,每一次的冲刷都使得他的身躯灰亮了一些,灰沉而明亮,海怒着,却拿一个人类无可奈何。

那大概就是所说的玄铁之气吧。

渔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吼!

他向大海展现了他的愤怒!

那么浩瀚的海,却拿一个人无可奈何。人就站在那儿,而海也就在那里怒着。海是多么汹涌啊,而人虽渺小,却站得正,立得直,在这渺茫的无地间站得一席方寸之地。

这里,必须相信自己。

“孟娃儿,咱到岸了。”

渔人身上仍旧在渗着墨气,而此刻海已经平静了。

船在靠岸时不小心撞了一下,晃得儿童有些头晕,再回头看见了岸上的风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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